美国前副国务卿罗伯特·霍玛茨：数字化时代，中美需要一个巨大的合作框架

（2018年亚太国际经济合作年会，美国前副国务卿罗伯特·霍玛茨发表演讲）

11月21日，2018年亚太国际经济合作年会在北京召开。美国前副国务卿、基辛格智库事务所副主席罗伯特·霍玛茨、外交部原副部长吉佩定、科技部原副部长吴忠泽、经济日报社原总编、中国名牌战略倡导者艾丰、马耳他驻华大使卓嘉鹰，以及北京亚太经济合作促进会执行会长孙小攀等政学商界领袖出席参与。本次亚太国际经济合作年会旨在深化数字合作，为世界经济注入新动能，创造更多发展机遇。

在此次年会上，美国前副国务卿、基辛格智库事务所副主席罗伯特·霍玛茨发表了主旨演讲。霍马茨根据其多年中美关系工作经历分享了对中美关系将会如何进一步发展的见解，还谈到了在当今越来越数字化的世界中，中美应当合作完善相关治理框架。

中美贸易战：美国人对中国经济发生的转变不太了解

关于当下正在进行的中美贸易战问题，霍玛茨表示，“中美两国经济关系的起步是很慢的。但中美两国在中国加入WTO的谈判过程当中，进一步建立了更加深远的合作关系，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经济发生了很大转变，通过加入WTO，中国的竞争力得到了提升。因此，这对中国来讲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也是中美关系的一个突破。”

但是，霍玛茨还强调，“现在我们处于一个不同的时期，不仅中国是出口劳动力，中国目前生产劳动力密集产品，也进入了技术行业。中国不仅在开发新技术，而且将新技术在社会大规模应用方面中国也是领先，这使美国人对中国经济发生的转变不太了解。”“中美两国要找到一个办法使我们能够继续展开合作。”

希望中美两国就知识产权保护问题达成协议

当下进行的中美贸易战，其中一大争端就是关于知识产权保护。对此，霍玛茨谈到，“知识产权的保护，这对于美国是一个很大议题，也是美国企业非常关注的。但是不仅仅是外国公司，中国的企业也在数字经济时代开发自己的知识产权，也希望自己的知识产权得到保护，他们开发新的技术需要投入财力、智慧、时间，所以美国企业在中国或者中国的企业都需要得到知识产权的保护。李克强总理此前也说过，不进行知识产权保护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创新，所以在美国和中国还有其他的国家，我们都需要来参与更好地保护知识产权，使各自国家和全球经济能够更好发展。不仅仅我们能够实现技术的突破，我也希望中美两国在这个问题上能够达成一个协议。”

我们处于数字互联互通的世界 需要一个巨大的合作治理框架

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以及互联网、物联网等概念的进一步推广,“数字化转型”正成为全球社会、科技、经济发展的主线。 

霍玛茨表示，“我们知道我们越来越多地通过一个按钮，通过移动的手段就可以进行转账，但是国际金融体系是密切关联的。所以如果美国的金融系统出了问题，很快就会传到中国或者欧洲或者日本，所以我们需要使金融体系稳定化。那就意味着美国和中国的监管机构，还有其他国家的监管机构要展开合作。我们处在一个数字互联互通的世界，金融的互联互通能够给很多人带来便利，但是如果出了问题的话也会相互传导。所以对于数字经济我们如何进行监管？应当规定是什么样规模？怎么样去征税？如何让消费者知道通过互联网销售的厂商他一定会遵守规则？我认为互联网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商机，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巨大的合作框架，我们要了解有关互联网商务的治理。”

以下为发言实录：

非常感谢主持人的介绍，还有孙会长精彩的开幕致词以及诚挚邀请，邀请我参加此次2018亚太国际经济合作年会，并且能够跟大家做一个开幕演讲。

主办方邀请我过来讲一下中美之间的关系和历史。对我来说，我首先想要讲一下在这个数字化发展的时代，中美关系将会如何进一步的发展，并且我想跟大家介绍一下，中美关系发展的历史和未来的趋势。
我是70年代的时候第一次来的中国，在当时中美之间是没有贸易，没有经济往来，没有任何金融关系的往来的，所以当我首次来到中国的时候，我是陪同基辛格阁下，作为经济顾问的身份过来，以为是要讨论经济问题，但是我们实际在第一天对话当中没有谈到任何关于经济关系的议题，基本都是政治安全方面的议程。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展开了更多的讨论，但是两国的领导不希望谈论太多细节。我的同事在中国留学，他非常熟悉中国情况，也担任过毛主席的翻译，事实上我们从经济的关系起步是很慢的，一直到70年代中后期，伴随着邓小平实施了对外开放的政策，美国企业才开始在中国投资，中国开始向海外进行出口。开始的时候，双方的经济关系规模是很小的，但邓小平采取了其他的措施允许中国学生去美国留学，这产生了长远的影响，在此之前只有很少的中国学生去美国留学，通过留学生我们建立了更多友谊。这也是我想讲的主题，就是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之间的交往通过文化的交流，通过这样的友谊，这是中美关系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此外，在美国和中国就中国加入WTO的谈判过程当中，我们进一步建立了更加深远的合作关系，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的经济发生了很大转变，通过加入WTO中国的竞争力得到了提升。因此，这对中国来讲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也是中美关系的一个突破。现在我们处于一个不同的时期，不仅中国是出口劳动力，中国目前生产劳动力密集产品，也进入了技术行业，这使美国人对中国经济发生转变不太了解，不仅仅中国的企业竞争力，我们在贸易上展开竞争，中国现在也大量地进行知识产权自主的开发，在深圳高科技的博览会上我们看到很多参展的中国企业，像很大的公司，中国电信，中国移动，华为。此外，还有很多中小公司他们推出了新的技术，这些是从事新技术开发的企业家，更有意思的是中国能够将技术很快地加以应用。

比如说，我注意到中国现在很少用现金付款，我们用微信和其他平台进行电子支付，所以如果在商店里面想买东西直接手机付费就可以了。在美国我们用苹果支付，但是不像中国这么普遍。所以中国不仅在开发新技术，而且将新技术在社会大规模应用方面中国也是领先，所以普通人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新技术使自己的生活更加方便，而且如果有什么问题，比如说交通或者要去买东西或者是遛狗，比如说在深圳需要政府提供什么服务的话，我们可以用手机平台发出请求，很快可以得到相应。所以通过这样的平台有很多互动，微信有大量用户，通过新的技术政府也可以对民众需求进行响应。这对于中美关系有什么影响呢？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关键时期，我们知道特朗普总统和习近平主席也通了电话，过去贸易是两国关系的一个稳定的作用，但是现在就贸易双边有很多不同意见，所以我们要找到一个办法使我们能够继续展开合作。

我有几点看法，首先是知识产权的保护，这对于美国是一个很大议题，也是美国企业非常关注的。但是不仅仅是外国公司，中国的企业也在数字经济时代开发自己的知识产权，中国也希望自己的知识产权得到保护，他们开发新的技术是需要投入财力、智慧、时间，所以美国企业在中国或者中国的企业都需要得到知识产权的保护。李总理此前也说过，不进行知识产权保护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创新，所以在美国和中国还有其他的国家都需要来参与更好地保护知识产权，使各自国家和全球经济能够更好发展。不仅仅我们能够实现技术的突破，我也希望中美两国在这个问题上能够达成一个协议。

数字通讯将跨境的数据进行传输是另外一个领域，几年之前我们认为信息应该是能够无缝流动到世界各个地方，从某种角度我们已经做到了，我可以在这里给我爱人发短信或者给朋友发邮件，把信息发到世界不同地方，但是这个是有利一方面，我是跟我的朋友跟其他人进行通讯，但是更多科学技术都依赖于美国和其他的研究人员，在很多的技术型公司他们也在全球展开合作，通讯的技术，这是我们看到更多创新技术，他们是有技术专家、科学家，在所有的国家更多展开合作，有更多学术论文，他不依赖于一个人或一群人，这是一个国际上的努力。

如果互联网是碎片化的话，它能够让创新速度放慢，所以我们得找到一个方法对互联网进行治理，使它能够促进数据的流动，能够促进科研的合作，我相信两国的政府还有其他的国家都要找到一个办法，能够使互联网发挥其全部的潜力来防止互联网碎片化，以及信息流动系统碎片化。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安全问题，我们都要考虑安全问题，但是如果对互联网的发展有太多的限制，通过创新所能够获得的经济收益、进步就会受到阻碍，我相信中国、美国、德国、法国等其他的国家都非常关注这个问题。

第三点就是数字化，它与金融有关。我们知道我们越来越多地通过一个按钮、通过移动的手段就可以进行转账，但是国际的金融体系是密切关联的，所以如果美国的金融系统出了问题，很快就会传到中国或者欧洲或者日本，所以我们需要使金融体系稳定化，那就意味着美国和中国的监管机构，还有其他国家的监管机构都要展开合作，我是处在一个数字互联互通的世界，金融的互联互通能够给很多人带来便利，但是如果出了问题的话也会传导。所以对于数字经济我们如何进行监管？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互联网来进行买卖，有阿里巴巴还有很多其他公司从事电子商务的贸易，在美国也是一样，美国有美国版阿里巴巴，他们也通过互联网来进行买卖。在中美和其他国家之间我们讨论很多，应当制定是什么样的规模，怎么样去监管，怎么样去征税，如何让消费者知道通过互联网销售的厂商他一定会遵守规则，我认为互联网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商机，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巨大的合作框架，我们要了解有关互联网商务的治理，所以这是我的几个想法。

我也希望像今天这样的会议，还有其他很多会议上的政府、私营部门、大学专家、研究机构能够坐下来，能够分享他们的智慧和见解，我们的目的是就应当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未来达成共识，这样我们可以去应对各种挑战。

谢谢各位！

（本文为BlockGlobe整理）